“那人卸了三分力道。”阿娇此时已经回到半夏身后了。半夏听她一言,心中暗道,“坏了。”这时陆庄主道:“丁先生的弟子也懂剑法?”“儒家不学这个,小徒信口雌*。”半夏道。“丁先生不必谦虚,刚才我听这位小兄弟所言,我的其他弟子都没有看出来,她却看出来了,武功自然不弱了。”陆庄主道。“陆庄主~~~”半夏本还想说什么,却被陆庄主打断,道:“我曾闻孔子穿着,腰中也有佩剑。丁公不肯出手,难道是瞧不上我墨家剑法。”半夏心想,“看来是非比不可了。”于是道:“既然庄主这么说,只好叫小徒献丑了。”阿娇上前一步,半夏小声道:“要输。”阿娇听后一个纵身便到了瞿麦面前,二人互相行了礼,便开始比试起来。半夏的心思本不在这比试之上,因为不论阿娇是输是赢,他们都可以留在墨子剑庄了,他之所以让阿娇输,只是因为赢了会惹出更多事来,到时候不好收场。忽然,半夏看到比剑场角落里有一棵高大乔木,约有十丈来高,直径也有三四尺,半夏从未见过这种树,更奇怪的是树周围寸草不生,而且还用一丈高的围栏围了起来。过了几个回合,阿娇便故意败下阵来,陆庄主原本便不知阿娇的实力,如今见她败了,也没有觉得不妥,只是,人家过门是客,自己把别人打败了,总得留别人在庄上多住几日,以示诚意。半夏拍拍阿娇的头,道:“看你还强出头”转而对陆庄主道:“我早说过,儒家练剑只不过是花拳绣腿,怎么能与墨家相比,让陆庄主见笑了。”陆庄主道:“瞿麦终究还是年长了几岁,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姓名,多大年纪?”阿娇不高兴道:“有什么好问的,又不是相亲。”说完便跑了。半夏道:“呵呵,我这个徒儿,有时候就是爱耍耍小孩子脾气,在下失陪了。”半夏回到房间,见阿娇左手托着拉长的脸,见半夏进来,又扭头右手托住,半夏道:“东阿阿胶,年方二八。脸如苦瓜,脾气又大。”阿魏进来道:“你就别取笑姐姐了,刚才你为什么让姐姐输啊。”“是啊,为什么?”阿娇也道。“想知道?”“嗯。”“赢了一个瞿麦不算什么,只是如果你赢了瞿麦,他们势必会让更多的人跟你比试,到时候你要是再赢了,他们就会怀疑你我的身份,到时候我们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半夏道,“说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吧。”阿魏道:“我们发现后院有一个房间很奇怪,其他地方的人都去参加比剑了,唯独那间房门口有两个人守着,我们还没到房门口就被赶走了。”“这就怪了,待会儿你暗中盯着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出入。”“好。”“阿娇,你去帮我办另一件事!”半夏道。“什么啊?”“你去查一查比剑场旁边的那棵树。”“怎么?你怀疑那棵树有问题?”阿娇道。“嗯,所以,要记住不要轻易去碰那棵树,搞不好要死人的。”半夏做了个*脸。“知道了。”阿娇也回敬了一个*脸。阿娇来到比剑场,见瞿麦正在收拾场地,便道:“瞿师兄,我刚才和你比试的时候不小心把玉佩给弄丢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是么?好,我帮你找找看。”阿娇低着头,像是在找什么,却是往那棵树靠近,快到围栏时,瞿麦连忙跑过来道,“小兄弟,这棵树可不能靠近。我想,你的玉佩也不会掉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瞿师兄,为什么不能靠近啊?”“我也不知道,听师父说,这棵树有剧*,人一碰到就会丧命,以前的十师弟就是误入围栏死的。”瞿麦道。“哦,原来是这样。”“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因为很多心怀不轨的人都在打这棵树的主意。”“我不会说的。”阿娇心里十分得意,不自觉笑了出来,又怕对方怀疑,又道:“我们儒家向来最讲信义,放心好啦。”阿娇要走,瞿麦道,“你的玉佩不找了么?”“哦,我忽然想起,我好像把它放在房间里了。”阿娇回到房间,道:“那棵树,真的就是见血封喉啊。”“这么肯定?”“那当然了,瞿师兄说的那么恐怖,还叫我不要说出去。啊,我以为见血封喉应该藏得好好地,没想到竟然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阿娇道。“摆在显眼的地方越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嘛。”“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阿娇道。“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半夏道。“哼。”“等阿魏回来再说。”半夏道。这时,阿魏回来道:“我看见陆庄主进去了,之后听见里面好像有人在吵架,之后陆庄主又出来。”半夏道:“这就奇怪了,晚上你去看看里面住了什么人。”“既然已经找到了见血封喉,干嘛还要多管闲事啊?”阿娇道。“刚说你乖就不听话了。”“哼,不理你了。”半夏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便由了她去,心下开始盘算着如何取了见血封喉,又不让剑庄里的人察觉。还有,那四徒弟叫昆布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多半是并非善类,八成也是冲着紫金炉来的。看来还是应该先摸清楚他的底细再说,想着想着,就想到白薇,心想此时也不知道她在明月山庄好不好。但一想到,白薇和张不正在一起你侬我侬,便觉得心头一阵酸楚,好不是滋味。阿娇见状道:“你怎么了?”半夏不语,其实也是因为胸中憋闷。说不上话来,但阿娇倒以为是自己刚才的那话重了些,忙道:“你别这样,我不是真的不理你。”半夏闻言不禁“噗”了一声,暗道:“这姑娘倒是可爱得紧。”反跟她闹了起来,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好啊,你。”阿娇拍了拍半夏的胳膊,撒个娇,这种年纪得女孩子最喜欢撒娇了。半夏此时心生一计,便道:“走,趁天色还早,我带你去市集看看。”“好啊,好啊。”半夏和阿娇一出墨子剑庄,剑庄外便有人开始盯着他们。其中一个人道,“是他么?”“舵主,就是他。”“好,把他给我盯紧了。”说这话的正是刚才问话的人,那人也就是林厚之手下鄂州分舵的舵主--石决明。当日杜仲和半夏从龙虎山真仙观下来,林厚之便恐一路拦截不力,早派人通知了鄂州分舵,此处已经不在豫章郡范围之内了,所以不能动用*队,鄂州分舵有的只是江湖上的势力,墨子相里勤学派的人很多后来也加入了鄂州分舵,但因为*见不合,与墨子剑庄虽然同属墨家弟子,但是水火不容。半夏来到鄂州的消息一早又有人传到石决明耳中,他知道,若是半夏过了鄂州,再想抓他就难了。半夏知道有人会跟踪他,却装作没看见地和阿娇逛着街,这也看看,那也玩玩,忽然从对面走来一个人,横冲直撞的,撞到半夏身上,他并没有躲避,而是由他撞过来,之后颤颤巍巍的向后退了几步,道:“你这人怎么走路的。”那人连声道歉,便灰灰溜溜的跑了,那人走了不远便拐进一个巷子,石决明正在那里等着,那人对石决明摇了摇头,石决明道:“那就看昆布那边了。”半夏见天色也暗了下来,便道:“阿娇,咱们回去吧。”“我还想多玩一会儿。”阿娇道。“好啦,走吧。阿魏差不多也要回来了。”半夏道。“怕她干嘛?”半夏指了指她的脑门道:“你在想什么啊?我们可不是来玩的。”阿娇吐一吐舌头。回到房间,阿魏见半夏和阿娇进来,道:“你们去哪了?”半夏道:“捉鱼。”阿娇好奇道:“阿魏,别听他的,我们没有捉鱼啊,我们去逛街了。”半夏道:“阿魏,难道你没看见那网里面关着一个人么?”半夏指了指房间里面。阿魏道:“我一回来就看到了,刚才刚想跟你说呢。”“我不出去,他怎么会进来呢。”阿娇此时也看到了,见网中困着一人,正是昆布,于是上前道:“是你,你到我们房间来干嘛?”“没,没干嘛,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还缺点什么家具,没成想被你的忘给抓住了,快给我解开吧。”昆布道。“真的?”“真的,都是误会。”昆布道。阿娇问半夏道:“他说的可信么?”“你觉得呢?”半夏笑道,又走到昆布身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我是昆布啊,昨天我们在大堂上还见过呢。”“你要是不老实,我这就叫陆庄主过来。”半夏装作起身。昆布心想:“要是被陆庄主知道了,肯定会调查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也会暴露,这几年的潜伏就前功尽弃了”,道:“好吧,我说,我是林郡守的人,是来找紫金炉的。”“你还算老实,那,你找到了么?”昆布苦笑道:“还没开始找,就被这网给网住了。”“呵呵,你单知道我有紫金炉,却不知道我有渔网阵吧。”“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放了你。”半夏道。“你们来墨子剑庄必有所图,没有我,你们很难办到。”昆布道。“这话不假,好,比剑场旁边的那棵树可是见血封喉?”“相信你已经调查清楚了吧,又何必问我?”“我再问你,后院那神秘房间里的人是谁?”“那是我师娘,听说她的女儿十几年前不见了,师娘因为思女心切得了失心疯,师父便把他关在里面。”半夏转身对阿魏道:“是这样的么?”“是的。”阿魏道。半夏点点头,又对昆布道:“放了你也可以,不过,你要帮我们一件事。”昆布心中也自打起了小算盘,道:“你们想要取见血封喉?”“不错。”“我可不敢,那种东西碰到就会死。”昆布道。“你只要把今晚守卫的弟子都引开就行了。”“好。”半夏对阿娇道:“放开他。”昆布走后,阿魏道:“公子,有一件事,刚才有外人在我没告诉你。”“什么事?”“就是关于陆夫人,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像一个人?像谁?”半夏好奇道。“就是那天我们从医*门出来,红药带回去的那个姑娘。”“连翘?”半夏觉得其中古怪,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阿娇道:“管他呢,我们今晚把见血封喉弄到就可以了。”半夏摇摇头道:“你真以为,昆布会帮我们么?”“不会么?”“当然不会,他只是表面生答应,其实,他一定暗中通知陆庄主,再抓我们个正着,我们只是外人,他毕竟是几年的徒弟,你觉得,到时候陆庄主会相信谁?”半夏道。“他真的会这样做啊?”“至少他是这样想的,不过~~”半夏故意顿了一下。“不过什么,你快说啊。”“呵呵,不过,陆庄主这个人不简单,他可能早就觉得昆布有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除掉他。”“那我们怎么办?”阿魏和阿娇齐声道。“呵呵,当然是先治病。*门十三针中有一种是可以治疗失心疯的。”半夏道。“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治病啊?”阿娇道。“为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第一天职啊。”“是现在去么?”“总要留点时间给昆布去通知陆庄主啊。”半夏道。大约又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半夏道:“走,跟我去瞧瞧。”三人来到陆庄主房间,陆庄主正在看书,见半夏来到,问道:“丁先生特意来找我,是弟子们招呼不周么?”“陆庄主客气了,听说陆夫人病了,在下也略懂医术,可否让我瞧瞧?”半夏道。“先生还会医术?”“略懂,略懂。”“那就有劳先生了。”陆庄主便引路往后院去了。半夏给陆夫人施完针,陆夫人当即没那么狂躁,睡下了,半夏道:“已经好了,但她精神过于疲劳,需要慢慢静养。我们都出去吧。”“真是有劳先生,老夫感激不尽。想不到儒家竟有如此精通医道之人。”半夏浅浅一笑,道“庄主还有一件事要感谢我。”“先生果然机敏过人。”陆庄主转而对弟子说:“瞿麦,刚才昆布诬陷丁先生不怀好意,你去把他关起来。”“既然这样,在下也该回房去了。”半夏道,此时他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且慢,现在,丁先生也可以告诉我,你们来的用意了吧!”陆庄主道。“送信啊。有什么不妥么?”半夏道。“哈哈哈哈”陆庄主道:“先生虽然机敏,但先生有所不知,豫章孔儒门,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半夏心想:“真的么?自己平日里只知跟随师父四处行医,再加上上个月都是在山上采药,孔儒门什么时候覆灭了,自己又怎么清楚。且慢,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编出来框我的。”于是道:“庄主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先生不承认也罢,我知先生并非恶人,但若不坦诚相见,恐怕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吧。”陆庄主喝了口茶。此时,半夏只好承认,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既然庄主早就知道,为何不拆穿?”“因为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半夏不解道。“十几年前,我和夫人带小女从西山回来,不料中途遇上强盗,我一人不敌,此时有两位侠士经过,我求他们救小女离开,自己则和强盗拼斗,后来也气力不支晕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已经找不到那两位侠士了。”半夏三人听着,陆庄主继续道:“那两位侠士其中一人便叫作丁藤,后来我四处打听,却毫无音讯。”“所以,你听到丁藤这个名字,就觉得有可能是个线索?”“不错,可是,当我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于是远志问你的那几下也只是想试探你。”陆庄主道。“丁藤确实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一位已故朋友的,在下真名半夏,本以为一个隐居世外的人的名字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是假的,结果反而弄巧成拙了。”半夏心想:“我事事算计,到头来却全在别人的算计之中,真是一山更比以上高啊。”“丁公已经过世了么?那么先生可曾听说关于小女的事?”陆庄主道。“令嫒今年几岁了?”“那年他被带走时是两岁,算下来刚好十六岁。”“她叫什么名字?”半夏道。“连翘。”“还有没有什么特征?”“别的我记不清了,不过,她的背上有一个半圆形的胎记,莫非先生见过小女?”半夏原本想将事情的始末告诉陆庄主,但见阿娇阿魏两人在场,不便明言医*门,于是道:“此事说来话长,庄主如果信得过在下,就请告诉我如何取用见血封喉,我答应三日之内带令嫒回来见庄主你。”故事说到这,笔者想告诉各位,为什么主角就一定什么都对,什么都好?但凡是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不是么?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