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难再叙,向谁诉?同在茫茫人生路。千言万语,离别聚首,归来去兮,心中万千思绪能与何人倾诉?负重前行,所有人的归途不尽相同。挫折或是磨难,如何应对,或许便是岔路的选择。文楼村是中国最早的艾滋病村,村民们原本靠卖血为生,一度生活在阴霾之中。
活着谈何容易?
人的一生,自呱呱坠地的出生,到踉踉跄跄的学步,而后是青壮年,老年。生老病死,是必然的走向,但在这样的走向之前,是中国人刻入骨血内的血脉亲情与责任。
国人重情重义,总有着一份自我牺牲与奉献精神。为人父母之后,多数都愿为了儿女不顾一切、勇往直前。而这,也便造成了许多寻常百姓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子女教育、衣食住行哪样都离不开金钱的辅助。
赚钱,成了许多人半生的追求。碌碌无为和放手一搏,或许许多人都会选择后者,至少有过希望。可一路前行,几步蹒跚,选择真正密切关乎于生活细枝末节。现实中,为了赚钱而行入歧路者,不在少数。
作为中国最早的艾滋病村——文楼村,会在当时变成如此局面,归本溯源,便是“钱”惹的祸。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生活质量在逐步提升,但不得不承认,曾经许多地方、许多人,都陷于贫困之中。
除此之外,还有显著的城乡差距,农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劳作,所换取的或许仅能温饱。文楼村便是如此,村民们陷于贫困之中。
多数内心执着的便是为子孙后代留下尽可能多的财富,或者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自己的窘境。只是,当地所谓的努力,并非辛勤地挥洒自己的汗水,而是——卖血。
卖血二字,如今看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但在当时的文楼村,是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做的事情。后来,根据村民回忆,卖血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来钱快,且来钱多。在那个一天干活方才五块钱的年代,卖血所得,远高于此。如何取舍,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有些人,为了来钱更多,甚至会给各种卖血站“排班”,什么时候去哪个点,都是有规划的。疯狂者,一天十几次的卖血也并不是没有。
这样的行为,在现今开来纯属胡闹,俨然是拿自己的健康作为筹码在挥霍。可那个年代,许多人或许连血液的真正用途是什么,都弄不明白。对于文楼村村民而言,他们内心,只需要知晓卖血能换钱便可。
这里忽然想起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所谓满纸荒唐泪,或许便是如斯场景。读者看时唏嘘,而后何人知晓创作源于真实。文楼村的悲剧,又有多少人明了。他们依靠着卖血为生的岁月,过后回忆,定然痛心疾首。
被诅咒的文楼村
文楼村青壮年纷纷得了怪病,他们高烧不退、腹泻不止,浑身无力,且浑身红色疱疹。这样的情况不久,或许迎接这些青年的,便是死亡。瞬时间,死亡的阴影将这个贫穷且落后的村庄笼罩。
不久之后,村里盛行起了一个说法,文楼村得罪了神明,所以才被降罪,作为惩罚,村民将不断的死去。恐惧,笼罩着这片土壤,村民们寻求破解之时,求医问药者也不在少数,但都无力扭转。
渐渐地,众人都开始相信鬼神之说,每日烧香拜佛只求神佛庇佑,直到桂希恩主任医生的到来,一切的谜题才得以解开。他们并非得罪了鬼神,而是因卖血患上了艾滋病。
那个年代,艾滋病的概念还未得到科普,所有人对这个新鲜的词汇都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桂希恩先生能够得知文楼村村民的情况,也是因机缘巧合的结识了当地的医生陈宝印之故。
当时,陈宝印也只是将此当作一桩怪闻讲给桂希恩,但桂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察觉到此事并不简单。为了验证自己可怕的猜测,他选择远赴文楼村采样。最开始,桂希恩采取了11个样本,但结果令人心寒,其中仅一人为阴性。
为了排除小概率事件的可能性,他又抽取了个血液样本。而后得到的结论是,一半以上的阳性。桂希恩的猜想成真,文楼村村民们所谓的怪病,便是艾滋病无疑。
那么,艾滋病究竟什么由来?文楼村民风淳朴,并不想会乱来的地方。一番调查之后,真相浮出水面,这是一场卖血引发的悲剧。
卖血的悲剧要如何落幕
在当地,卖血是一条十分成熟的产业链。文楼村村民们靠卖血为生,而他们可以熟稔的报出各大卖血站的地点和名字,对他们来说,这是谋生的本能,却不料亦是催命的开始。
当时,采血有一种“单采”的方式。何谓单采,就是只提取血液中的白蛋白,其余的血浆重新输回人体,而这一过程,交叉感染的可能性极大,换言之,艾滋病,便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文楼村村民之间传播开去的。
其实,国家方面是禁止这样的行为的,但人性自私,许多人为了个人利益,选择偷设卖血点,村民们则对于这样“轻松赚钱”的买卖趋之若鹜。别样的你情我愿,也导致这条产业链在当地可以存在并盛行。
桂希恩的调查并不顺利,他遭受到了许多的干扰,包括相关部门和相关单位。但他并未屈服于这些压力,而是选择继续深入调查。最终,他将自己长达半年的调查报告汇总,发送到了地方和中央。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中央方面立刻做出反应。
只是,随着中央方面的介入,众人才发现,文楼村并不是个例,它是最早的艾滋病村,却不是唯一的。卖血并不是个别现象,当时中国多地,都有“文楼村现象”的存在。
就此,艾滋病开始得到了普及。只是,这场血泪的教训,是多少人以生命作为代价换取的。情况最严重之时,文楼村所产蔬果都无人问津,外人唯恐沾染上艾滋病。
现如今,文楼村在相关部门的扶持之下,渐渐走出了阴霾,只是经历过这场浩劫的人,对于这段灰暗的过往,只怕此生无法忘怀。还有多少人,因卖血而感染艾滋病,后被此折磨的不成人样。如今,唯愿这样的事情不会再重演,人们都能在阳光明媚之下,快乐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