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自年报告首例艾滋病病*感染者。截止到年10月底,累计报告艾滋病病*感染者/病人例(其中病人例),死亡例。今年1至10月,湖南省新报告艾滋病病*感染者/病人例(其中病人例),较去年同期增长了13.2%。
自年以来,艾滋病在男男同性恋与青少年学生中感染上升较快,已不可忽视。这些感染艾滋病病*的学生主要是男性,占90%以上,传播途径以男性同性性传播为主,比例近70%。
另据我09年的采访,湖南艾滋病病*感染者相对最多的市州是衡阳,长沙地区相对最多的区县是宁乡。
下面这条稿子是我6年前写的,当时采访了两个艾滋病人,未写入稿的那个病人,在我采访后的次年即去世,写入稿的这个,因“失联”,不知他怎样了,但愿他还活着。
1日中午,陈厚华吃了中饭后和他的前妻坐电瓶车到捞刀河镇上转了一圈。
后来,他回到病房看了下时间,告诉记者:转了40分钟。
陈厚华住的病房在捞刀河镇高原村,医院是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医院分院)。这个9月1医院,偏僻,安静,按陈厚华的话说,“像北戴河那边的高干疗养院一样”。
陈厚华大部分时间是躺在床上,前段时日,天气晴好,医生和护士建议他下床走走,去晒晒太阳,提高免疫力。陈厚华照着了,每天中午都和照看她的前妻周玉在院子里晒一两小时太阳,“皮肤都晒黑了”。
陈厚华喜欢这个地方,“空气好”,“一早听得到鸟叫,斑鸠,野鸽子——是野鸽子,它们到晚上了还在树上,别的地方有人打鸟,这里冇人打”。陈厚华说,晚上睡觉前,医院上方的鸟叫,“那不晓得是什么鸟,叫起来声音有蛮大”。
但是,陈厚华不想再住下去了,陈算着和医生商量下周出院,“这个地方好是好,身体好了就觉得(这里)太偏了点,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
陈厚华是热闹惯了的人。但是他只能住在这里,4个多月前,他被检查出患了艾滋病,因免疫力下降引发的其他病让他只能乖乖地呆在这个公园式的救治中心接受治疗。
三个月过去了,除了*疸症还未痊愈,除了血液里流淌着的艾滋病*,身体其他各方面的机能基本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发现艾滋病之前的生活、事业圈子里,只有5个人知道陈厚华住在捞刀河的公共卫生救治中心。这5个人分别是陈厚华的前妻、现任妻子、两个弟弟以及他的父亲。就连他的女儿以及两个弟媳,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病情以及真实的住院地点。
“我得了肠癌,在北京住院。”这是他放出来的消息,他的家人也这么跟外界的人说。
1日上午10时,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的护士长曾娟把记者从一群来做世界艾滋日报道的媒体中单独请了出来,给记者开小灶,“你们文字记者好些,他们电视台的扛着摄像机,他们望着都怕,他们有些是有头有脸的人,打了马赛克别个都认得”。
陈厚华在1日住院的27个病人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个。
据陈厚华自己所说,他在长沙某城郊结合部是个从区领导到街上的小混混都会给面子的人。陈厚华早些年办了个加工厂,手续未齐全,但也“办了段时间,赚了点钱”,后来*府整顿该类加工厂,就把加工厂转卖给了一个港商,他自己另外办了个包装厂,包装厂的大部分业务来源于让他赚取第一桶金的那个加工行业。除了包装厂,他还组建了一个建筑公司,因为与好几家国营大企业关系好,他们在长沙范围要“动土”的项目,都会先考虑陈厚华。另外,原先办加工厂时候积累的一些外地客户,需要某产品了,还是会找陈厚华,陈厚华按这些客户的需要,组织货源,发过去,赚些“转手钱”。
未确诊是艾滋病之前,每次治疗间隙,陈厚华回家小住,路上有人看见了,会彼此转告,“屁股还冇坐热”,乡镇领导、社区领导、街坊邻居以及周边企业的老板都会闻讯赶来看望,有时区领导都会抽空来看他。在街上混社会的,也会来看他。
陈厚华“很有人缘”。陈认为他如此好的人缘,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会“给人面子”。他举了个例,他的加工厂转手后,街道上的混混知道接手的是个港商,欺生,想方设法敲竹杠,社区、乡镇乃至区领导出面,都摆平不了。他从外地回来,听说了,夜里挨个“悄悄地”敲开了混混家的门,对混混说“我晓得,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是脾气不大好。你看咯样范好不好,你觉得他们哪里做错了,要赔你钱,你找我要,我再去找他们”,一番话下来,混混们都给他面子,没再敲外地投资企业的竹杠。陈说,其实混混们也不是为了几个小钱,主要是觉得这些企业家没给他们面子,各级领导也没给他们面子,动不动当着很多人的面指责他们“干扰生产秩序,破坏投资环境”。而他则给了混混们面子,即使是去劝说的,也是晚上悄悄去的,除了他自己及混混、混混的家人,没别人知道。
因为投资环境的好转,企业发展得越来越好,镇上原先闲着无事打麻将的人都被吸收到加工厂做事去了,“就是帮着卸下货,每天干两个小时,都有百把块钱”,所以从领导到原先的混混都很感谢陈厚华。
正因为如此,陈厚华觉得每次回去,都很“麻烦”,对于一次次来看望他的人,他觉得盛情难却。但他实在是又不得不回去,医院条件再好,都不如家里好。
1日上午,陈厚华躺在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二病室的某个病床上口头描绘了他常住的家是什么样的:上下两层,中央空调,房子前面有院子,后面有个游泳池。这是他的“老房子”。老房子外,他还在离住所很近的某个著名别墅区给他的父亲及弟弟、前妻以及自己买了三套别墅,每套别墅的院门都随时向他敞开。
只要医生说,好,你回家一两天,没问题。陈厚华就会回他“很舒服的家”。
确诊艾滋病之前,陈厚华虽然觉得盛情难却,但还是每过一两周就会回去享受一天。回家之前,他会给他父亲打电话,给他在外地读书的女儿打电话。回家后,他的父亲、他的女儿都会见到。他的前妻也会过来。而他最高兴的,是可以抱着他还未学会走的小儿子,逗他玩。把前来看他的人送走后,院门一关,就到了他享受天伦之乐的时间了。
这样每过一两周就回家一次的习惯持续了大半年。
直到7月21日,医院他的主治医生说“你把现在世界上能做的检查全给我做一遍,内科、外科、血象……”。陈厚华说,他的这句话“点醒”了主治医生,这位主治医生给他做了艾滋病抗体检查。当晚,检查结果出来了,阳性。陈厚华持续了一年多的“四肢皮肤痒、溃烂,眼球痒,脸上长痘、腹泻”等病症屡治不好的原因找到了。
“开始是不相信,我怎么会得这个病,后背基本上崩溃了。”1日下午,陈厚华回忆7月21日那个得知患上艾滋病的晚上。他的前妻周玉在旁边补充:“他要跳楼,我和公公拖住他了”。
当天晚上,陈厚华情绪稍微稳定后,打电话让他的弟弟在湘雅附近某大酒店订了个房间,当晚就住了进去。
“我需要安静,医院里人来人去,太吵。”这是陈厚华自己的解释。
陈厚华很遗憾没提前做艾滋病抗体检查,让他的治疗走了很多弯路。
陈厚华的身体最先出现异样,是08年的5月13日。这一天,陈厚华记得很清楚,因为前一天发生了地震,而他正在震感很强烈的重庆。12日晚上,不敢在屋里住的陈厚华和他重庆的亲友们在嘉陵江边露营。
13日一早,陈厚华被脚上难忍的痒痒醒了,“开始还以为是蚊子咬起的”。
在重庆治了几天后,痒不见好转,脚上的皮肤被他抓烂了。在重庆医生的建议下,他就近去了成都的华医院。
“在华西治了四五个月,检查不出什么原因,脚上痒,手上痒,连眼睛都痒起来了。”陈厚华曾建议医生给他做全面检查,医生也给他做了除艾滋病抗体检查外的别的检查,始终没找到病因。
陈厚华说当初眼睛痒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珠挖出来”,“滴一下眼药水,只能管半个小时”。
年前,陈厚华回了长沙,医院。
到湘雅后,他中西药都吃。因为还是查不出病因,他坚持服用“清热排*”的中药,“只要听到哪里的中药好,就去买,一买就是十几二十副”,陈厚华服过的中药“有几箩筐”。
到4月份,他四肢的皮肤不痒了,脸上的痘也没了,只剩下眼睛痒。他还没高兴几天,长时间的腹泻开始了,“每天要拉十几次”。
陈厚华觉得自己会死。他的家人也以为陈厚华得了绝症。
陈厚华的女儿正在准备高考。原先成绩很好、在长沙某重点中学是尖子生的她最后只考上株洲某大学。
陈厚华是10年前和前妻离婚的。离婚的原因,是陈厚华嫌前妻喜欢“唠叨”。离婚后,陈厚华主动净身出户,房子和女儿都给了前妻。但怕女儿小,接受不了父母离婚的现实,陈见同就在前妻家附近新买了房子。再婚前,陈厚华和前妻基本上仍和普通夫妻一样。前妻周玉甚至打算再给陈厚华生个孩子。五年前,陈厚华和小他15岁的重庆女人王晓晓再婚。再婚后,陈厚华还和前妻有来往,甚至给前妻也买了套别墅。为此,王晓晓和周玉经常吵架。
“她们都怕我死,我生病后,她们就没吵架了,现在好得像亲姐妹。”陈厚华说。
陈厚华最担心的是王晓晓和周玉也染上了艾滋。
7月22日,陈厚华让周玉打电话,把王晓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让陈厚华放了心。陈厚华原来的打算,是要女儿和小儿子都检查的,但医生说没必要,“她们的母亲都是健康的,就不会通过母婴传播给小孩”。
陈厚华大松了一口气,“如果害得她们也有,那我死一万次都抵不了我的罪”。
确定全家别的人都不可能感染上艾滋后,陈厚华和他的父亲决定不让更多的人知道陈厚华的真实病情,“连女儿都不告诉,怕影响她的情绪”。
陈厚华和他父亲对两个弟弟说:你们的侄女还没嫁人,你们要为她的前程想想;另外,你们也有妻儿子女,传出去,对他们也有影响。
因为不满一岁的小儿子在家里还要人照看,王晓晓回家了。王晓晓回家后传播出去的消息是:陈厚华得了肠癌,转院去北京了。
说得的是肠癌,也是经过讨论后定下的。因为看望过陈厚华的人都知道,他每天要拉十几次肚子。
照料陈厚华的任务继续落到了周玉身上。王晓晓经常会打电话来,和陈厚华聊完,都会跟周玉说声“辛苦你了”。
陈厚华对他的前妻很感激:“这是个好女人。”一度,陈厚华吃不下什么东西,每次只能喂几根面条。有段时间,周玉每晚都会起来四五次,每次都要重新煮一次面条。
周玉开始“也恨”,后来还是“忍下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更重要的,想到离婚后陈厚华对自己“不薄”,周玉骂完陈厚华不该在外面乱搞后,担心陈厚华寻死,每天和他形影不离。
“医生说了一般的接触不会传染,但开始那段时间,心里还是很怕,但是没办法,他是自己的老公。”12月1日,周玉说。
确诊后,医院附近的那个酒店,还是9月初转到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的二病室,周玉都在陈厚华旁边的另一张床上陪着。
说起陈厚华刚确诊是艾滋的那段“最艰难的时期”,周玉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滚动,“他弟弟,以前隔一两天就来看他,知道是艾滋了,提了东西站在房间门口不进来。”陈厚华的大弟弟在某权力机关工作,和陈厚华一样,是“有头有脸”的人。周玉说的,是这个弟弟。另一个弟弟在外地工作。
陈厚华不让周玉继续说下去,“都过去了。”
陈厚华的大弟弟是一周后再来看他的,这一次,他坐到了哥哥身边,“他讲他在网上反复查了,确定正常的接触包括一起吃饭都不会传染”。
在“放弃了一段时间”后,陈厚华终于接受防艾治疗,“我想明白了,我不能等死,我的家庭负担重”。
转院到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后,医生对症下药,陈厚华的眼不痒了。“放弃”的那段时间开始的强烈咳嗽,也治愈了。但是之前的“乱投医,乱抓药”,带来的副作用损坏了陈厚华的身体,尤其是肝和胆。
“我实在是想我的崽女了。”陈厚华是在中秋节前征求医生的同意后,回了趟家。在家里过了中秋节。陈厚华的弟弟开车把陈厚华直接送进了院子。以前,陈厚华回家都会去他家附近的企业看看的。
虽然很想抱抱小儿子,但陈厚华忍住了,“虽然医生讲了抱抱没关系,但我还是怕有个万一”。
陈厚华的女儿以前跟陈“很亲”,但是,那一次,陈厚华借口“身体太虚,还在拉肚子,身上有味”,拒绝了女儿的接近。
吃饭的时候,陈厚华也是让周玉单独盛了饭菜在旁边的一张小桌子上吃。
第二天一早,陈厚华的女儿还在睡觉,陈厚华就让弟弟来接他了。后来他女儿怪他,说要送他到机场的,他说因为“叔叔还有两个朋友在车上,坐不了了”,才没喊醒她。实际上,他是怕女儿发现他的秘密,他根本就不是去机场,而是设在捞刀河的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
陈厚华是在11月初,第三次回家的时候,才终于“鼓起勇气”,抱他的小儿子的,“抱了分把钟,累了”。
不想是谁传染给我的了,没意义
12月1日,躺在病床上的陈厚华一脸憔悴,肤色暗淡,看起来像50岁左右的人。“你肯定想不到,08年4月之前,我面色红润,别个看起来还讲我只有20几岁。”陈厚华说。他床头张贴着的病人资料上显示,他42岁。
陈厚华有个朋友在珠海“做大生意”,08年4月之前,这个朋友经常打电话叫陈厚华去珠海玩,“那时候身体好,走高速一口气开到珠海”。
陈厚华说“应该不是在珠海染上的”。虽然经常出入珠海的KTV,但他有个“原则”,不在朋友面前“玩女人”。一起玩的时候,朋友有时候吸*,要他也吸着玩玩,他也“拒绝”了,跟他朋友说,“我们是兄弟,你要尊重我”。
陈厚华说他10前,和周玉离婚后,有段时间玩过十几个女人,但那都是在长沙的“大酒店”玩的,应该不是10年前就染上的。
陈怀疑是07年夏天在重庆染上的。那时,陈厚华到重庆收账,住了几天,“玩了五六个女人”,其中一个,陈记得“脸色不大好”。因为这次没戴安全套,陈怀疑是这个女人传给他的,“有段时间,我总是想是谁传染给我的,现在不想了,没意义了”。
多做善事,希望资助一批穷学生
陈厚华给他的未来做了些打算。
他的企业,他将慢慢转手,转手之前,他不主动接业务,业务上门了就做做。
他现在正托父亲和弟弟在长沙周边物色一片山林。他准备承包亩左右的山林,“以前办加工厂破坏了环境,我要赎罪,多种点树”。
希望女儿能改专业或将来考法学专业的研究生,“我大儿子的事,后背我跟律师讲,随你们去搞,搞到钱除去你们的代理费,剩多少我捐多少给灾区。现在年多了,还冇结果,我失望了,我希望我女儿能做个有用的律师”。
多做善事。在陈厚华的计划中,他每年将资助一批需要帮助的穷学生,每年将印一些劝人行善的书到长沙及其周边的寺庙发放。他现在已经帮了两个穷学生了。这两个穷学生是远郊某县一病友的孩子。9月初,这个病友每天都哭。陈厚华问原因,才知道这个病友不仅快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而且家里的两个小孩上学都没钱。陈厚华听了后,立马给这人交了近万元医疗费,而且让周玉给那个病友的小孩邮寄了学费和生活费。
有百分之七十是没什么钱的农民工
时间住久了后,病友间有了交流。能下床的,有时会走到别的病房看看或者聊聊。
陈厚华认为自己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有钱。他住到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后,目睹了很多无钱继续治疗的病友。他大致估算了下,这三个月来,他进进出出的病友中,“有百分之七十是没什么钱的农民工”。
他同情这些人。
“有些病友讲,他得了病后,家里连们都不让他进了。”陈厚华也同情这些病人。陈厚华曾给一个病友的妻子打电话,告诉对方这个病友的医疗费不多了,希望对方能汇点钱来,对方说:“我们能给他的都给他了。”这个人说的“我们”,其实只包括她自己,她的一对工作了的儿女听说父亲得了艾滋后,就再没给家里一分钱,连家也再没进过。陈厚华给不少人的妻子或丈夫打过电话,要求对方宽容病支持病友,“他们治好后,还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养家”。
陈厚华斜对面的病房住了个30岁左右的病人。照料这个病人的,是他年近70岁的妈妈。他家其他的人,“都不理他了”。
相比之下,陈厚华是幸运的。
一些病友出去十几天又回来了。有些出去后,没再回来了。有些年轻漂亮的女病友,住了几天后,或者没钱,或者不习惯病房的寂寞,走了,“讲是出去打工挣医疗费,她们病还冇好,打什么工咯,还不是打害人的工”,陈厚华怀疑她们是性工作者。
还有些病人,痛苦、压抑到受不了了,半夜忍不住喊起来。
为让病人有个休闲娱乐的空间,护士们把自己有空调的休息室让出来,做病人的娱乐室。娱乐室里添了麻将、扑克、象棋、dvd和书报,“有段时间,有几个有钱人,他们打麻将打钱,打得大,冇几个人敢跟他们打,他们出院后,就没人打麻将了”。
陈厚华感谢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的医生和护士,“他们很耐心,对我们冇一点嫌弃”。但觉得医生和护士的尽职、关怀是不够的,“你能呼吁下不,很多病友冇钱治疗,或者出去等死,或者出去讲是打工,其实是做小姐害别人”。
据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的曾娟护士长介绍,长沙的艾滋病人,需住院的,“国家报销医药费的百分之二十”,其他地区的,“还冇这个数”。但是即使有报销,很多病人都不敢去报,因为有曾鼓起勇气去报销的人,被拒绝了,“艾滋,这个病怪你自己,报不了”。曾护士长说,法律没有明文规定艾滋病人的医疗费用不准报销,但是这些人一句“报不了”,便会把艾滋病人“打发掉”。更多的,则根本没勇气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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