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27个“世界艾滋病日”。这是一个让人揪心和悲凉的故事,福建一名5医院手术输血感染艾滋,使其家庭深陷困境,小女孩对她母亲说,“妈妈,我不想活了。”
年11月21日上午,曾桂香(化名)又一次来到福建省医院(医院)了解情况,看着怀抱中的女儿毛毛(化名)戴着口罩,露出清澈的双眼,不禁悲从中来。
年,患有先天性心医院住院医治,手术成功,恢复不错。然而,年9月,毛毛再次入院检查,被查出感染艾滋病*。
曾桂香说,得知这个坏消息后,她医院检查各自身体,检验项目“人免疫缺陷病*抗原抗体(HIV)”,两人均为阴性,确认夫妻俩都没有感染艾滋。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感染这种病呢?”曾桂香到现在也感到困惑不解。
四年前,医院做手术输过血
曾桂香来自福建连城农村,十几年来一直和丈夫在福州打工为生。年9月12日,女儿毛毛出生。
曾桂香说,8个月大的时候,毛毛咳嗽,嘴唇发紫,起初将医院就诊,医院,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
“医生跟我说,小妹,这对我来说是小问题。”当时快哭晕过去的曾桂香听到专家的话,又看到了希望。毛毛的出院小结有这样的记录:“年5月4日,进行‘完全型肺静脉异位引流矫正治术’,术中红细胞破坏,血液稀释,予输血、输血浆。”医院输血科配血报告单也显示,医院于年5月4日、5日,给毛毛输注了血小板、悬浮红细胞和血浆。
曾桂香介绍说,毛毛住院一个多月后出院,经常发烧感冒,家人一直认为是术后体弱才多病。年8月中旬,毛毛反复发热17天,于9月4日再次被送到医院住院治疗。
“医生跟我说,孩子要隔离,生活用品要分开放。”医生的话让曾桂香费解,随着毛毛病情的透露,她崩溃了,“医生说是感染了艾滋病。”9月11日,医院送到福建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检测的毛毛血样结论是“HIV抗体阳性”。
曾桂香和丈夫HIV检测,结果均为阴性
曾桂香说,得知这个坏消息后,9月11日她和丈夫立刻在医院检查,9月12日的检查报告显示:检验项目“人免疫缺陷病*抗原抗体(HIV)”均为阴性,夫妻俩都没有感染艾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感染这种病呢?”曾桂香说,当时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和我老公都是健康的,就排除了母婴传播,这么小的小孩怎么可能有性行为?性传播也不可能。”曾桂香说,在医院三次检查、医院两次化验和福建医院再次证实女儿的病情后,排除别的传播途径,唯一的可能就是毛毛在年手术时输过血,“只有这个途径被感染”。
医院:已告知输血风险,医院没有法律责任
11月21日上午,记者随曾桂香来到医院,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者远远走来时,在妈妈怀里的毛毛说:“陈道中教授来了。”陈道中走近看着毛毛说:“瘦巴巴的,都变形了。”
陈道中是医院心外科主任,毛毛的心脏手术是他做的。曾桂香怀疑毛毛是因输血感染艾滋,陈道中认为,医院的输血、输液器具都是一次性的,不太可能感染艾滋病*,如果手术时注射人血白蛋白,也存在被有问题的白蛋白感染的可能。
“这个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主观是你还是我的问题,血液制品都有可能感染病*。”陈道医院医务部了解情况。
在医院医院医患纠纷调解中心,一名姓梁的工作人员接待曾桂香。他表示,医院用血是福建省血液中心提供的,用血检测标准是符合国家要求的,“我们只是中间环节,我们不造血也不检测。”
“因为现在的医学发展,处于窗口期的一些病*还是没有办法发现,包括艾滋病*等,不能断绝这个传播的可能。”这名工作人员承认毛毛四年前手术时有输血的情况,但他也重申“输血存在风险”,家属当时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毛毛父亲签署的“输血治疗同意及风险告知书”,其中注明:因机体感染病原体后到采用现有检测方法,检测出阳性结果需要一段时间(窗口期),或由于当前科技水平所限,即使按卫生部规定要求检测的病原体(如乙肝、丙肝及艾滋病*等)也存在漏检可能,故输血不能完全排除这些疾病的传播。
对此风险告知,曾桂香说:“那个时候让我们签字,是救命要紧,我们也不知道这个血是好的,还是坏的。现在出问题,我不找你们找哪里?”
医院没有责任,“我咨询过律师,医院是没有责任的,也问过医学会专家,也认为是没有责任的。”
省血液中心:不排除献血者“窗口期”可能,正进一步调查
福州地区临床用血供应单位是福建省血液中心。“我们不回避,也高度重视,省卫计委也启动了调查程序,整个调查是客观、公正的,不会放着不管。”省血液中心副主任赖东生作出回应。
“当时血液检测都是合格的,现在还要做进一步的调查。8个献血者都是有记录在案的,我们正在追踪调查。”省血液中心质量管理部的池姓负责人也重申了不排除供血者存在艾滋病*感染窗口期的可能,“窗口期是世界难题,检测不出来,但是会感染的,这个是概率问题。”
据了解,窗口期指的是从艾滋病病*进入人体到血液中产生足够量的、能用检测方法查出艾滋病病*抗体之间的这段时期。当献血者感染病*而尚未发病、处于潜伏期时,血液中已有病*血症但无症状和抗体产生,在输血检查中便难以发现,但处于窗口期的感染者同样具有传染性。世界卫生组织明确表示艾滋病窗口期为14至21天。
省卫计委:已介入调查,今年年底前回复
医院和省血液中心均透露,福建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已成立调查组,调查此事。国家法定的时间最迟到今年12月31日回复。
家庭陷入困境,5岁小孩对妈妈说“我不想活了”
记者来到曾桂香一家租住的民房里。这个“家”只有一个几平方米大的房间,四周墙上用广告传单作为墙纸,连个电视也没有。长着稀疏*头发的毛毛骨瘦如柴,白色口罩遮挡着她的脸,一双大眼睛清澈动人,手上可清晰看到针孔的痕迹。
“在医院挂水,护士都找不到血管,这里也打。”曾桂香指着毛毛脖子的位置说:“孩子真的很可怜,不是一点点的可怜,医生护士看了都哭。”
“医院住院,只有她一个孩子,她问我:妈妈,为什么儿科只有我一个小孩。我骗她说,妈妈不识字,找错地方了。”回忆起女儿住院的情景,曾桂香哽咽泪下,“她跟我说,妈妈,我不想打针,不想活了。”
曾桂香不识字,年和丈夫从闽西老家来福州打工,自从有了毛毛,就专门在家照料孩子,日子过得艰辛,“孩子做心脏手术就花了二三十万,借了很多钱,现在实在没钱住院了,只能四处再向亲戚朋友借点钱,再让她住院。”
曾桂香说,经济困难压得一家人难以喘气,精神上更是难以承受。毛毛的爸爸回老家,别人知道他女儿的病情后也躲着他,他在亲戚家用过的碗筷和睡过的被子还被扔掉。
“我们都检查过,都没病啊。”曾桂香伤心地说。
新闻延伸:
截至去年,全球约有万艾滋病*感染者...更令他们煎熬的,不是病痛的折磨,而是人的歧视和冷漠。今天世界艾滋病日,了解,一起关艾↓↓
(综合人民网、人民日报法人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