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
前沿的科学新闻
精彩震撼的图片
全文字数:字
阅读时间:10分钟
导读
一名德国艾滋病患者在接受了革命性的新疗法之后,或将成为体内病*得到彻底清除的第三人。这位未具名的“杜塞尔多夫病人”四个月前因癌症接受了干细胞移植。目前尚未出现受感染的迹象。
伦敦病人的例子说明,柏林病人被治愈并非出于侥幸,而是可以被复制的
这一病例与“伦敦病人”在同一会议上发布。后者是史上第二位被宣布体内不再存在HIV病*的艾滋病患者。这名英国患者体内无HIV病*的记录已经持续了18个月。消息一出,专家们倍感振奋。但他们也警告称,全球有万HIV病*携带者的现状并不会因此改变。
目前只有另一位病人成功熬过了危险的干细胞移植,且痊愈后体内不再存在HIV病*,即“柏林病人”蒂莫西?雷?布朗。还有两名艾滋病患者接受了同样的干细胞移植手术,但每日仍需服用药物来控制HIV病*,体内病*仍未被完全清除。
杜塞尔多夫大学的比约恩?延森博士在西雅图举办的一场医学会议上宣布了第三名被治愈患者的消息。据乌得勒支大学医疗中心参与该病例的医生们透露,该患者肠道和淋巴结的活检结果显示,其体内已不存在感染HIV病*的迹象,他们还补充道,这名患者目前尚未“复发”(即可以再次检测到体内存在HIV病*)。
和“伦敦病人”及“柏林病人”一样,除患有艾滋病外,“杜塞尔多夫病人”还身患癌症。不过目前还不清楚是哪种癌症。
对柏林、伦敦和杜塞尔多夫病人而言,一场危及生命、过程复杂的干细胞移植可谓是生存的最后一搏,纯属无奈之举。对其他大多数艾滋病患者来说,没有必要去冒这种风险,只要每天吃一片抑制病*的药物、阻止病*传播就可以了,同样可以健康长寿。
治疗杜塞尔多夫病人的医生们仍在对其进行追踪。据他们暗示,与伦敦和柏林病人不同,这名患者摆脱病*的时间还不够长,还不能被宣布进入长期缓解阶段。巴塞罗那伊斯卡萨艾滋病研究所的哈维尔?马丁内斯?皮卡多透露道,还有另外两名HIV病*阳性患者也接受了干细胞移植,但仍需服用抗逆转录病*药物。
参与一项评估干细胞移植对治疗艾滋病影响的国际项目的专家表示,已有39名患者接受了干细胞移植。目前还不清楚其中是否有人的HIV病*得到清除,也不确定他们接收干细胞移植的时间。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HIV/艾滋病部门主任安东尼?法契博士表示,伦敦病人的报告“简练而重要”,“使在柏林病人身上体现出的概念验证得到了进一步加强”,即具有HIV病*抵抗力的人捐献的干细胞可以清除干细胞接受者体内的HIV病*,“但考虑到艾滋病患者的情况千差万别,这种疗法根本就不实际。”法契博士补充道。
“假如我患有霍奇金氏淋巴瘤或粒细胞性白血病,如果不接受干细胞移植便必死无疑,碰巧我又有HIV病*,这就很值得考虑。但对成百上千万并不需要干细胞移植的艾滋病患者来说,他们的情况并不适用。”
HIV病*领域的顶尖科学家、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简妮特?西里奇亚诺博士也赞同,这些研究结果的现实意义有限。但这项研究首次证明,艾滋病的治愈并非出于侥幸。此前人们曾多次试图复制柏林病人的治疗方法,却屡屡失败,因此很多人担心那次成功只是碰巧而已。
“我觉得这非常令人兴奋。”西里奇亚诺博士表示。“现在我们知道了,柏林病人并非唯一的幸运儿,这一数字已经变成了2。”和杜塞尔多夫病人一样,伦敦病人的病例报告也获《自然》期刊发表,有伦敦大学学院、帝国理工学院、牛津和剑桥四所大学的研究人员参与其中。
伦敦病人于年被诊断出体内存在HIV病*。年起,他开始采用抗逆转录病*疗法(即抗病*药物)控制病*感染。自抗逆转录病*疗法于年被发现以来,就一直是获诊艾滋病后第一时间推荐采用的疗法。研究人员并未解释伦敦病人为何过了九年才开始采用这一疗法。
也是在年,他患上了霍奇金淋巴瘤。年,他同意接受干细胞移植,希望以此治疗癌症,和其他情况类似的病人一样,医生希望能取得一个完美的平衡:找到一名有HIV病*抗体基因的捐献人,这样便可“一箭双雕”,将癌症和HIV病*一并扫除。
大多数人体内都有CCR5基因。这种基因动不动就给我们帮倒忙,比如限制我们在患中风后存活和康复的能力。HIV病*也会将目标瞄准这种基因,将其作为入侵人体免疫系统的切入点,但少数人会携带变异版的CCR5基因,这种基因不会表达出来,因此这类人天生就对HIV病*有抵抗力。这类人也因此获得了“控制精英”的称号,因为他们天生就能控制HIV病*,就好像在服用病*抑制药物一样。
和柏林病人一样,伦敦病人的医生也找到了一位拥有CCR5变异的捐献人,约百分之一的北欧后裔从双方父母那里遗传了这种变异基因,对大多数HIV病*都免疫。此次的捐献人就是这种双变异继承者,“这几乎是‘不可能事件’,”该研究的主要研究员、伦敦大学学院的拉文德拉?古普塔指出,“所以这种情况被观察到的机会很小。”
此次移植改变了伦敦病人的免疫系统,使其也拥有了捐赠人的变异基因和抗HIV病*能力,该患者主动提出停止服用药物,想看看病*是否会卷土重来。医生通常不建议病人这么做,因为自从柏林病人之后,该疗法还没有成功的实例,另外柏林病人的例子稍有不同:他在干细胞移植之前就停止了抗逆转录病*疗法。而伦敦病人的医生让他在从头至尾始终服用药物。
如果每天服用抗逆转录病*药物,便可对病*起到抑制作用,防止其死灰复燃。在连续每日服用药物六个月后,患者体内的病*量已经降到了检测不出的水平,也因而不再具有传染性。
停药几周后,大多数患者的病*水平都会飙升。但伦敦病人并未出现这种情况。测验结果不仅未发现R5病*的踪影(与CCR5基因相关的一类病*),也未找到X4病*的迹象(与另一类基因有关的病*)。在停止服药18个月后,他体内仍未发现HIV病*。
研究作者对伦敦病人的例子持谨慎乐观态度,认为该病例比柏林病人“稍微轻松”一些,也许是个进步的迹象,与柏林病人布朗相比,伦敦病人在移植前接受的化疗不那么痛苦,不需要接受放疗,移植反应也比较轻微。
艾滋病患者通常要终身每日服用病*抑制药物。一旦停药,病*就会在两三周内卷土重来
布朗在白血病复发之后又做了一次干细胞移植,同时接受了大量化疗和放疗。法契博士对此并不确定,他认为这次复发只是由于癌症本身导致的,与HIV病*无关, 而对于为这些“艾滋病被治愈”的迹象欢呼振奋的人,法契博士提醒他们仍需保持谨慎态度。他将这些迹象称为“减刑”,认为我们还要等更长时间,才能宣布这位病人体内已不存在HIV病*。
其他人也曾经停药很长时间,但最终还是复发了。“密西西比儿童”就是一个这样的例子:一名婴儿从母亲那里感染了HIV病*,接受了18个月的抗逆转录病*疗法治疗,然后停药达两年时间,期间病*并未重新出现,因此很多人都认为她已经被治愈了。
但病*最终还是卷土重来了。此外还有法国的“维斯孔蒂群组”:14名患者在感染初期就接受了抗逆转录病*治疗,然后在三年内相继停药。虽然他们的细胞中仍能检测到HIV病*,但病*已经能够被身体自然控制,但伦敦和柏林病人有所不同,因为他们的整套免疫系统都被另一套系统取代了。
近几年来,科学家取得了一系列研究进展,在备受赞誉的同时也饱受争议。西里奇亚诺博士认为,此次最新研究显示,人们也许还能取得更多突破,“所有这些‘治愈’或‘接近治愈’的例子都有很大的信息量。每个病例都对该领域起到了一定的启发,让我们更好地思考根除HIV病*的方法。”西里奇亚诺博士表示。
布朗称很想与伦敦病人见一面,鼓励他公开自己的身份,因为“这对科学研究帮助很大,还能帮助HIV阳性患者和携带者重燃希望。”治疗布朗的德国医生吉罗?胡特称伦敦病人的例子是“极好的消息”,为“治愈HIV的拼图又拼上了一块碎片”,英国传染病专家们也对这一消息表示欣慰。伦敦玛丽女王大学的艾妮?麦克奈特教授表示:“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研究。在长达十年的空窗期之后,它终于证实了柏林病人的例子并非纯属侥幸。”
帝国理工学院的格拉厄姆?库克教授表示:“这位伦敦病人的HIV病*在骨髓移植后得到了控制,这一成果十分振奋人心,自柏林病人以来,其他接受类似疗法的患者均未出现类似成果,此次研究应当会鼓励需要骨髓移植的HIV患者在可能的情况下考虑寻找CCR5阴性的捐赠者。,如果我们能更好地理解为何这一疗程对有些患者有效、对有些人则无效,就能离治愈HIV的终极目标更进一步,目前,在仅患艾滋病的病人身上尝试这一疗法仍然风险过大,因为通常来说,每日服用抗HIV药物即可保证患者的长期健康。”(叶子)
了解更多信息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