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慢性腹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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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12 1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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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穷,你做过什么卑微的事情?

这句话是某乎上一个热度很高的问题,回答数有将近条。

我翻看过一些高赞回答,但真要说起一个人究竟能被“穷”逼到什么地步,我觉得那些回答看上去都不及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一书中的这段话写得残忍:

许三观是在这天上午作出这样的决定的,医院,去找那个几年没有见过了的李血头,把自己的袖管高高卷起,让医院里最粗的针扎到他胳膊上最粗的血管里去,然后把他身上的血往外抽,一管一管抽出来,再一管一管灌到一个玻璃瓶里。他看到过自己的血,浓得有些发黑,还有一层泡沫浮在最上面。

为了给儿子治病,为了让家里人吃顿饱饭,许三观曾不止一次地抱着送命的心态卷起袖子、前去卖血。

然而在中国,小说里的许三观不过只是万千穷人中的一个缩影而已。

曾几何时,卖血成了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唯一的出路。

当时,他们的生存状态就如同这部纪录片的片名《好死不如赖活着》一样,是在用命讨生活,挣得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汗钱。

说起这件事,得回溯到20世纪90年代。

当时,河南省的经济发展相对于其他省份较为落后,当地村子里的人实在太穷了,被逼到走投无路之时,“血浆经济”也在贫穷的催化之下诞生了。

说得再通俗些,就是卖人血换钱。

据说,在某段时期内,“血浆经济”狂热到遍地都是私立采血站。

人人相传着“胳膊一伸,露出青筋,一伸一拳,五十大元”、“要致富、卖血是条路”之类的口号。

但与我们现在献血时的抽血不同,那时候,有偿献血大多采用的是一种叫做“单采浆”的方式。

将卖血者的血液抽出后,把血浆与红细胞分离,只留下血浆,再将红细胞输回卖血者的体内。

也正是因为这其中涉及“一来一回”,操作过程中的卫生工作又做得极其不到位,由此,便造成了交叉感染的出现。

再加上那几年还没有《献血法》,在缺乏统一规范的情况下,没人查,没人阻止,乱象丛生。

至于那些卖血的蝼蚁们,更不知道艾滋病究竟为何物,只知道卷起袖子挨一针就能赚到钱。

就这样,一场悲剧爆发了。

年前后,河南当地无数人因卖血谋生感染上了艾滋病。

先是身体感到无力、接着是腹泻和发热、身体上出现一些红疹子,最后是死亡的噩耗接二连三传来。

其中,被称为“艾滋病村”的河南省上蔡县文楼村是感染的重灾区。

截止到年底,光是这一个村子里,就有人卖过血,其中,染上艾滋病的有人,死去的有52人。(数据来自河南省卫生厅)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部片子所拍摄的正是住在这里,因卖血患上艾滋病的一家五口人。

尽管河南的艾滋病浪潮早已过去,但这部片子放在今天来看仍然是极其珍贵的。

这“珍贵”二字一方面体现在导演冒了极大的生命风险。

要拍摄,必然要与患上艾滋病的这家人生活在一起。

但是当时的人们对于艾滋病的认知远远不够,没有防范意识,弄得人心惶惶。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拍片过程中一不小心患上艾滋病。

另一方面在于片中的所有素材都是在重重外部阻碍之下,费了好大劲才拍到的。

据导演陈为*所说,他每一次去马深义家拍摄都要绕上一段长达五公里的路,然后趁人不注意偷偷摸进村子里。

更荒唐的是,当时村干部为了阻止记者拍摄、报道此事,还在村子里推行“检举一个记者奖励50块”的*策。

为了拍片,陈为*曾被人举报过,被逮了无数次,被迫写过保证书,还差点丢了自己原来的饭碗。

不夸张的说,这部片子能在豆瓣条目里存活到今天,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至于那些见不得人、被认为禁止拍摄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在我看来,仅仅只是“真实”而已。

这个家里总共有五口人,男主人叫做马深义,和老婆带着三个孩子住在一起。

几年前,夫妻二人在卖血过程中不幸患上了艾滋病。

没想到祸不单行,马深义的老婆又在不清楚自己体内存在艾滋病病*的情况下,通过母婴传播的方式把病*传染给了两个孩子。

唯有大女儿是在夫妻二人感染之前生下来的,因此,也成了家里唯一的幸存者。

整部片子里的场景很单一,主要围绕着他们平日居住的院子和房子进行拍摄。

看到这一家人的居住环境,我开始理解他们当初为何会做出卖血的决定。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我只能选择这个字——

空,一种清冷到让人感觉慎得慌的空旷。

整个房子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没有床、没有桌子,大片的墙皮脱落,柜子上零零星星的摆放着几个早已蒙上灰尘的玻璃瓶子。

还不会喊“爸爸、妈妈”的孩子经常光着屁股坐在地下抱着碗吃饭,马深义的老婆时而睡在木头推车里,时而睡在架子车里。

那是一种常人难以想象、会让观者感到不适的穷。

只可惜,命运终究没能放过这家人,就像布满了裂缝的墙面一样,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

一开始因穷致病,如今又因病返贫。

在全片88分钟的时间里,导演按照二十四节气将马深义一家人的生活划分成了夏至、大暑、秋分、霜降、立冬、冬至、春节七个部分。

这是由夏至冬的过程,是一个艾滋病患者从发病到死亡的过程,也是一个家庭不断遭受生活锤打的过程。

最开始是夏至时节,马深义的老婆艾滋病发作了。

燥热的天气、得知病情后的愤怒、发病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女人的情绪变得失控。

她躺在一个竹篮里,用着近乎崩溃的声音哀嚎着:娘啊,我的娘啊。

丈夫坐在一旁,感到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不停地摸着她的手,想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人在无助之时,随便抓住一根什么东西都愿意相信那是救命稻草。

过了一会儿,女人在丈夫的搀扶下起身走向客厅,擦燃一根火柴给灶王爷上香。

她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上天给她的惩罚,一边磕头,一边在嘴里念叨着:

神把我罚得不轻呀,饶了我吧。

女人说,自己最近总是梦到身边很多人陆续地死了,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只求几个孩子能好好活着。

被问到“小时候想没想过长大做什么?”时,她又回答道:

从小就没想过别的事情,觉得只要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就满足了。

只可惜,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心愿,实现的希望也是渺茫。

随着时间的推进,一年之中最热的大暑跟着来临了。

直线上升的高温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镜头里,马深义的脸上也写满了惆怅。

对他来说,迫在眉睫的是要照顾病重的妻子和三个还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

此时,体内有艾滋病病*的小儿子又出现了腹泻的症状,整天光着屁股,吃一点东西就满地乱拉,经常抹得到处都是。

一个人应付四个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麻烦的是,眼看着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最担心的事情是自己也发病跟着倒下。

一旦这样,三个孩子可能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通常来说,秋天是农民最喜欢的季节。

好不容易熬到庄稼地里丰收了,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对于这家人来说,秋分带来的却是加倍的绝望。

收的玉米顶多能卖五六百块,而妻子的病情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了,就连正常进食都变成了极为困难的事。

她躺在推车上,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全然是一幅等死的样子。

与此同时,还有四五只苍蝇在她的脸上乱爬,嗡嗡叫,可她就任由它们呆在那儿,连抬起手将它们赶走都懒得动。

单从这么一个画面,便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女人内心的绝望。

而这种隔着屏幕流露出的绝望,似乎也预示着悲剧的必然到来。

中秋夜那天马深义煮了一锅面条,一家人坐在昏*的灯光下,难得一起吃了顿饭。

艾滋病发作时产生的一系列副作用把妻子折磨到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没坐多久就坚持不住了。

她歪着脖子,感觉随时随地就会倒下,后来不得不在丈夫的搀扶下慢慢躺到墙角边上。

谁知道这一躺就再也起不来了。

在霜降时节的某个夜晚,妻子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走的时候,由于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所以她最后什么话都没留下,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

孩子们年龄还太小,意识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意识不到那顿饭也成了一家五口人永远的团圆饭。

如今回想起这一幕,妻子之所以临死前不愿闭眼,想必也是放不下她的爱人和儿女吧。

对于这些艾滋病家庭来说,死亡并不是他们所要面对的最坏的结局,更不意味着解脱。

能够看得见的是艾滋病带给他们的身体折磨;

看不见的是家中的一条顶梁柱离去之后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用马深义的话来说,如今村子里有“五多”:

卖血的多,发病的多,小孩失学的多,孤男寡女多,孤寡老人多。

一来,当时卖血患上艾滋病的大多是青壮年,在他们因病离世的同时,还会有一大堆孤儿和无子老人出现。

二来,即便这些人侥幸躲开了病痛的折磨,没有因此丧命,但只要病*仍在他们的体内停留,将来结婚生子就会大概率受到影响。

正常的生活就这样没了。

妻子死后,马深义曾去向ZF要过三、四回补助金。

运气好了能要到一百,运气不好只能要到五十。

几个孩子需要马深义的看管和照顾,作为家里唯一的成年人,他压根没办法外出挣钱,如今就连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可他身上还穿着初秋时的衣服。

去给妻子上坟的那天,外面正下着大雪,一段河南民谣响起,唱着:

为把儿来养大,我不少给人磕头又作揖,求邻居为儿喂几口奶,求亲戚为儿做件衣,为了儿不受屈,我学会了做饭又做衣,又当爹又当娘并非容易......

曲子里的短短几句词,唱出了这个男人和三个孩子今后全部的生活写照。

至于这些人要担负着怎样的心理压力,又会面对什么样的歧视与疏离渡过一生?

答案可想而知。

所以我觉得,当年的卖血事件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并不是某个家庭的悲剧。

而是一个社会的悲哀。

如果说接下来,马深义带着三个孩子将要面临的是随时随地的发病与死亡,是无望的生活。

那么在整部片子里,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人在苦难面前被激发出的求生本能。

是马深义听人说患上艾滋病的孩子活不过四岁,仍然还是继续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女养大。

是又一年春节,他和孩子们一起在院子里贴春联,上面写着“满园春色”和“出门见喜”。

是一家人历尽人间的痛苦,受尽折磨之后,依旧想办法让这糟透了的日子稍微好过些。

写到这儿,我突然想起自己几年前在火车站遇到的一个人。

他的双腿截肢,丧失了行动能力,自己推着轮椅独自一人前来坐火车,走到出站口时看到前面是一个下坡路,男人推轮椅的手变得犹豫了。

先是站在下坡的最顶端停留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后,还是小心翼翼地用手转动了轮椅,缓慢向下挪动。

我坐在一旁的火车上目睹了这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从绝望到无奈再到继续向前的全过程——

眼看着前方是下坡路,明知道不好走,甚至有可能一不留神摔个头破血流,但他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不就是片子里的马深义,片子外的大多数人正在过的生活吗?

编辑:一木子南审核:Linn文章来源:局外人看电影PS:很多人都说公号改版后找不到秦鉴君了,其实只要把秦鉴加入星标就OK了。只需三秒钟,现在就教你如何置顶秦鉴,第一时间阅读火热出炉的文章。更多「秦鉴」专栏文章▼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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