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一天,阿关专程去了趟北京,医院的性病艾滋病门诊挂了个专家号。
他是一个大四的学生,在山东读书,目前正在准备考研。
问诊的专家姓李。他看了看阿关填的基本信息,竟有些慌,「你是从青岛来的?」
阿关说「是」。他能理解医生的这种恐惧,毕竟,在他等待被叫号的时候,青岛新增病例数据还挂在新浪微博的热搜榜上。
年,几乎人人都经历过这种恐惧。新冠疫情爆发初期,铺天盖地的新闻和流言使得人心惶惶,每个个体都陷入了对一种传染疾病的普遍性恐惧中。在恐惧中,任何微不足道的危险因子都被无限放大,而一个从「疫区」来的年轻人,更是会被看做可怕的活体传染源。
「恐惧」这种情绪,阿关很熟悉。在过去的数月中,他每时每刻都被浸泡在巨大的恐惧中,茶饭不思。
恐惧的对象很明确——他害怕自己被感染了艾滋病。
恐惧的缘由则并不明确——无论如何求证,他的每一张化验单上都明明白白地写着「阴性」。
阿关是一个典型的「恐艾症」患者,即「艾滋病恐惧症」患者。
这是一个庞大且痛苦的群体。虚幻的恐惧意念像真实存在的病*一样折磨着他们,令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万一我就是那1%呢?
阿关告诉李医生,他希望能医院做一次HIV抗体检测。
大约在三个月多前,他经历了一次无保护性行为,对方是邻校学长。这是阿关第一次对同性产生好感。
他本科读的是医学相关的专业,防范意识相对高一些,便特意从淘宝上买来了HIV试纸,在发生关系前,要求学长测一次。学长虽感到突兀,却还是顺了阿关的意,最终的检测结果也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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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他们也只是发生了一些边缘性行为。「说得直白一点,只是蹭了蹭,没进去。」
回到学校,不安的感觉再度袭来。他检索了一些相关研究,发现HIV试纸的检测准确率大约在97%到99%之间,一下子便慌了神。
「万一我就是那1%到3%呢?」
他给学长发了